时生magenta

小鬼大叔.2

翔第二天开始头疼松本润住院问题的时候,就被告知自称是亲属的男人在办公室等他,翔拉着还没有睡醒的松本润没来得及换上白大褂就去了办公室。

“你好,昨天真是麻烦你了”坐在办公室的男人看翔和润以前以后走进来立刻起身跟他打招呼,看年纪,不会是父亲。

“你好”翔回礼的时候瞄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润,看他的表情果然是徒劳的。

“我是松本润的叔叔,我叫大野智”大野智说话的时候看见缩在樱井翔身后的润,紧闭的嘴唇在传达着无声的拒绝,他又一次上下打量了面前挂着笑容的樱井翔,真是生动的诠释了皮笑肉不笑。

大野智大概一眼就看出了两人关系不简单,毕竟那个畏首畏尾的松本润是自己一手带大的。

翔接过大野智递来的名片,对于职业简要的标明了律师。

看来这下子不用担心小鬼的医药费了。

翔好像松了口气,让松本润自己去找护士换一个新的心电监护仪,自己坐下来给大野智描述病情,这种病人的家属一般是不用多做赘述的,他们大概了解的比一般医生更为清楚。

对谈很快就结束了,声音略为不清晰的男人没有犹豫的签了字。

松本润进门时撞见两个沉默的人笔挺的坐在桌子的两侧有点好笑,换好病号服的他向着翔走过去,被大野智出声叫住,他其实不想和他交谈,倒不如说不想和任何家人交谈。

翔看松本润站在原地一副委屈的样子,自己先站起来,擦着他的肩旁走出了办公室,留下他们两人。

这之后的一天时间翔都忙于手术,一台手术就足以让他从九点站到下午五点,中途虽然有叮嘱二宫和也代为照看松本润,但是他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今天全面检查的结果就会出来,翔穿着湿透的手术衣瘫倒在手术室的休息室。

“翔君,出事了”

手术护士举着电话冲进休息室,翔心里咯噔了一下,直觉就是松本润。

“翔君,润酱突发心衰了”二宫和也的声音透过电话清晰的传到了翔的耳朵里,透过电话他不难听到,心电监护嘈杂的声音,毫无节奏的心跳,还有护士们忙作一团的声音。

本来想慢一点的,至少要等到电梯来。

从三楼的手术室飞奔上了10楼的心胸外科。

翔怎么也没有办法放慢步子,冲进房间的时候,就连呼吸也来不及调整。

病床上的松本润脸上毫无血色,翔穿过护士看着监视器上恢复平稳的心跳,二宫和也站在一边也是气喘吁吁。

“什么情况”樱井翔的声音出奇的冷静,就像是这个人跟自己毫无关联。

说起来这个人跟自己是毫无关联的。

二宫和也挥挥手先让护士散去,拉着樱井翔回到办公室把所有的检查结果从电脑里调出来,让他自己看。

“现在能恢复平稳就已经是奇迹了”二宫和也这次没有揶揄跑的满头是汗的樱井翔,平静的讲述了抢救的过程。

其实昨天听诊时翔大概就明白了松本润如果再发心衰抢救回来的几率就已经是微乎其微,所以才想要慢一点,这么多年看惯了生生死死,到底自己还是不够淡然。

松本润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转移到了单人病房,阳光还没有完全的温暖起来,他艰难的取下了脸上让他难受万分的氧气面罩,想要坐起来就现完全没有力气。

这种无力感有多久没有体会到了?

他放弃挣扎躺回床上,虚弱而又无神的盯着洁白的天花板,时间流逝了一会儿,他才发现房间里不止自己一个人。

在看到樱井翔沉睡的脸之前,松本润都没能从脑海里搜索出会陪自己整夜的人,所以看到樱井翔抱着手臂坐在沙发里的样子,他在一个瞬间有点五味杂成,下一秒又被欢喜覆盖。

“大叔”虚弱的不能发出声音,松本润觉得自己的声音都被空气吸收里干净,视线里的樱井翔却皱皱眉头,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樱井翔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不过是因为刚刚醒来毫无防备,但这对松本润毫无疑问是一记重击。

本来他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

但是那天晚上蹲在路边的时候,看见伸出手的那个人的脸,他也鬼使神差的握了上去,这大概就是爱情发生的一瞬间。

松本润艰难的在自己脸上扯出苍白的微笑去回应着樱井翔。

“可不可以抱抱我”待樱井翔靠的足够近,气若游丝的松本润再一次提出了请求。

樱井翔低头看着松本润纯净的笑容,歪着头,笑意还是在脸上牵动着肌肉。

“又是接吻,又是拥抱,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说着话,樱井翔就坐在了他的床边一只手环抱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固定好他的后背,18岁少年全部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胸膛。

是什么关系呢?松本润觉得自己的喉咙愈发的干燥。

“是大叔”

樱井翔多少也能察觉自己的异样了。未曾对一个人有过如此的耐心,未曾在交往时主动的拥抱与亲吻。只是自己对一个很可能不久于人世的小鬼在做着什么呢?他嗅着松本润带着奶香味的体香,混合着自家洗发水的味道,第一次觉得医院的空气是令人愉悦的。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唯一让樱井翔感到欣慰的就是松本润的病情没有继续恶化,虽然恢复不到从前的模样,但总归是能挂着明晃晃的笑容跑道办公室拉他一起吃饭的状态了。

“想回学校么?”樱井翔在下班前最后一次去病房看松本润,随手就调慢了他点滴的速度。

“不想”

“那你想干什么?”

“想和大叔一起睡觉”

“……”

刚刚下夜班的樱井翔原本是打算回家睡觉的,看松本润撅起的嘴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又得泡汤。

住院一个月的时间里要说什么变了,那么一定是松本润更加的擅长用这张天使般的脸撒娇了。

樱井翔在他旁边支好床铺,就拉起了窗帘,将满溢的阳光全部隔绝在外。

睡觉也要拉着手。

这大概已经不是大叔的职能范围以内的事了。

樱井翔在彻底睡死以前想到了这个问题。

然而睡醒之后,还是会被他不停的忽略。

大野智在病房外徘徊了许久,看着病房内阴暗的光线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进去,但是眼看着松本润的父亲就要到了,他思考再三还是轻手轻脚饿推开了房门,然而就看见了一幅不得了的光景。

和主治医师樱井翔牵着手的松本润。

尴尬的不知道是该叫醒他们还是退出去,大野智即使再冷静的脑袋多少开始出现了断层。

好在松本润晚上已经睡的足够,在大野智纠结在原地的时候就醒了过来,对着大野智做了禁声的动作,偷偷摸摸地起身推着他出去。

“你父亲马上就要到了”大野智没有问他和樱井翔是什么关系,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只要这句话一说,松本润必然会把樱井翔清理的干净。

“他来做什么?”松本润捏紧了拳头,本来放松的表情也变的紧张起来。

“他明明说不会认我这个儿子了,叔叔你就转告父亲,不用来了”说完胸腔开始起伏的少年转身推门想要进去,被大野智一句拦不住给留在了原地。

松本润和他的父亲,松本集团的现任社长在两年前出柜时就已经断绝了关系,与其说断绝关系不如说被扫地出门。

怒吼着养你这么大为你治病可不是让你变成变态的男人的样子在松本润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不作为的母亲也只能在一边哭泣。

但是松本润明白的,即使母亲能发表意见,大概也是极力的反对自己的性取向罢了,她爱的不过是她眼里的松本润,而不是原原本本的松本润。

低头会说着知道了的润缩着肩膀走近了病房,轻轻的唤醒了樱井翔,说明了父亲要来。

樱井翔没有多问什么,看着润难得一见的带有情绪的表情他就明白,也毋需多问,只是在回家之前格外的给二宫和也打了招呼。

二宫和也给穿着昂贵西装的松本社长介绍完基本情况后就靠在了墙角,看着父子两之间僵持的空气,松本润执意的背过去的身体。

“我来是想让你们更换主治医师的。”

“你想要做什么?”松本润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从床上整个跳起来,就像是受惊的猫在捍卫着自己的领土,用尽全力的张开了爪牙。

二宫和也知道他是在说给自己听,却还是沉默以对,他在等一个时机,等松本润从床上倒下来,等抢救开始,等死亡宣告。

那么大家就不会那么难。

然而命运的搞笑之处就在于,他会逼迫着你走上一条更难走的路。

 松本润的心脏没有罢工,那么二宫和也还是得继续做好这个医生。

“这种事情,我们是无权过问的,还劳烦您去和主任医师陈诉说明,如果理由合理,更换主治医师也不是问题”二宫和也似笑非笑的说着“还有一点是,润君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受到刺激,任何的情绪波动都可能会招致不幸,这一点还请您多考虑”狐狸一样的男人看着松本社长和猫咪般弱小的松本润的对持,觉得好笑,这毫无胜算的战斗。 

其实松本润应该想得到自己无所不用其极的父亲一定会默默的监视自己。

他看手机上显示的未接来电开始害怕起来,害怕最后这个人也不会爱自己了。

或许他本来就不爱自己。

“大叔?”

“你没事吧?”

“我没事哟”

“没事就好”

“大叔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我是不会爱上18岁的小鬼头的”

“我也不要跟30岁的大叔变成初恋”

“……”

“大叔?”

“我现在准备回医院,如果你希望我继续当你的主治医师,你只要提出来,就一定能是我”

“不用了,大叔,我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

樱井翔听着手机里的忙音,颓然的倒回沙发里,墙上的时钟还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就好像永远不会停止的喧嚣,让樱井翔心里的波澜也久久不能平息。

他终于明白,自己是松本润命名为希望的东西。

也终于明白,这不关乎于爱或者不爱,这只是他在乞求着有个人在他身边握拄他的手。

而他现在却松开了。

松本润是真的不想再走下去了。

樱井翔抓起衣服冲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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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后天结束

准备写个竹马番外,写不写,写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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